一、教会的实践策略——常规的牧养
编:在逼迫中教会如何继续忠于主、忠于教会的使命和异象?如何面对逼迫中忠于教会使命和异象的属灵挑战(弟兄姊妹对逼迫的惊恐,弟兄姊妹之间可能的猜忌、怀疑、不信任)?教会作为合一的整体、一个有机体,在逼迫中如何建立牧养治理体系?
陈牧师:在逼迫中的教会是非常艰难的。教会成员之间的沟通受到实际的限制,属灵上面对极大的压力和挑战,甚至教会的领袖失去自由,无法直接牧养教会。在逼迫的压力下,教会成员的生命的软弱、挣扎是极其真实的,而原有的牧养和治理体系失效。在这时,受到逼迫的教会如何继续忠于教会的使命和异象?这不仅是极大的挑战,更是对教会的试炼,试炼你所持守的使命和异象到底是什么。以秋雨为例,使命和异象在逼迫中反而更加清晰、真实。在逼迫的环境中重新建立牧养架构的过程,是对教会的使命和异象的深入反思和坚定持守。
首先,是在福音里面对教会在逼迫中的处境。特别感恩的是秋雨有很系统的预案,包括建立不同的牧养梯队,在各种情况下的应对机制,同时也有相对充分的训练。但当逼迫发生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很快进入“预案”中的既定要求。因此,如何在福音里面对逼迫和当下的处境,就是核心的牧养议题。在福音里弟兄姊妹敢不敢承认自己的惊慌、害怕、软弱,同时在福音里得刚强。在福音所赐的刚强中开始逐渐恢复教会的秩序,恢复敬拜,而不是在逼迫中就散掉了。根据预案尽快建立敬拜流程、讲道内容(秋雨是根据预案学习海德堡要理问答),就使得无法聚集的小组联合在一起,即便在被迫分散的状态下仍然是一间教会。
第二,是对道本身的信心。当牧养不断建立起来的时候,教会里也开始兴起新的领袖。神会使用一些尚未受到装备的弟兄来牧养祂的教会。被兴起的弟兄每周进行讲道实践,彼此评估,然后再去讲道。大家会惊奇地发现:真正牧养我们的是神的道,神可以使用这个弟兄来牧养我们,不仅仅是王怡牧师。这就是对道本身的信心。同时,从弟兄姊妹对道的回应中也能看见福音的大能。在监狱里面没有唱诗、传福音的人,出来就会变得非常软弱;那些在监狱里面能够开口传福音的人,虽然刚开始可能有一点懵,但是慢慢地他们开始讲福音,并受到监狱里面那些吸毒的、小偷的尊重,甚至警察都会对他们有不同的看法,这样的人出来以后往往是比较健康的。因为他们有对罪的悔改,以及对福音的信靠,福音使他们的心变得火热。
第三,是在真道中教会共同体的塑造。在教会面临逼迫时期,因着一些事情弟兄姊妹之间会发生猜忌和不信任。例如在管理奉献款的事情上害怕担责任等。因此,最根本的是回到真道中塑造教会的肢体关系。
第四,见证不只是对亲人的思念,而是在和警察交涉的过程中,以及在监狱里面或者在监狱外面的一些表现,在圣灵的引导中都有很美好的东西,是很宝贵的。
第五,是在福音里的国度观的塑造。教会作为堂会如何与区会互动?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就经历了更深入的思考。当教会全职的长老不在,没有办法施行圣餐的时候,区会中一些有胆识和爱心的教会敞开自己,邀请他们一同参与圣餐礼拜。弟兄姊妹就意识到了堂会之间的关联,开始形成国度的概念。原来是“我”的心态比较强,好像去了别的教会自己的教会就会散了。现在慢慢走过来,他们是非常感谢区会的教会愿意接纳他们。以弗所书说,我们是一个身体(弗四4)。因此是超越一间教会,是普世教会。在逼迫中,他们开始更深、更清晰、更主动地融入到大公教会,他们很感恩地看到这么多的教会关注他们、帮助他们、为他们祷告。因此弟兄姊妹意识到,自己就是耶稣基督身体的一部分,今天的聚集不是奉秋雨之名,是奉耶稣基督的名。
最后,我要说的就是在逼迫的过程中需要建立有效的沟通渠道。通讯是建立牧养体系非常重要媒介,帮助教会尽快建立有效的沟通方式是预案中很重要的内容。现在,透过网络还可以把过去的一些宝贝找出来,比如王怡牧师的讲道。在有效的通讯途径中可以分享资源,彼此代祷。
编:陈牧师从大公教会的视角来看教会如何面对逼迫打开了我们的眼界,不是定睛在一间教会上而是大公教会的层面。现在请方牧来谈一谈。在逼迫中如何忠于教会的使命和异象?如何建立牧养体系?你的教会也在面临着类似的问题,这时候在这些方面您有哪些思考和做法?
方牧师:到目前为止,我感觉我们的教会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已经预备好了,大家还是有很多惧怕。在整个牧养过程当中,首先要承认我们的软弱。我也在我们教会的同工和成员面前表达,你们的牧者是一个软弱的人。我是要让大家把焦点聚焦在耶稣基督的恩典上,我们得胜不是在于我们的智慧、我们的勇气,唯有倚靠基督耶稣的恩典。同时也要将这份恩典的能力传递给那些逼迫我们的人。这也是从去年8月份那次大规模的逼迫到现在,我自己深深的感受。
其次,我们也不断地教会的成员和同工表达福音认信的方式——我们认信公开的崇拜。因此我们需要更多的勇敢,这样做可能就注定与那些认为要规避逼迫的教会有些不同。我们之所以这样做的一个考量是要用我们的勇敢来见证福音是真实的,让那些逼迫我们的人去思考福音的真实性。如果我们选择用妥协的方式来表达我们的信仰,那些逼迫我们的人看到的反而是福音不真实的一面。
另外,有的弟兄姊妹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要抓捕的话,肯定先抓捕方牧师,好像怎么讲大家也感受不到紧迫性。尽管有很多弟兄姊妹经历到,也经历了很多次,仍然有很多人觉得这离他们很遥远。这让我感到很困扰。教会所受到的任何一次逼迫塑造的都不应该仅仅是某些个人,而应该是一个教会。在逼迫中,如果我们不能看到教会整体性地被福音塑造,而只是某个牧者被塑造了,那么我觉得这个逼迫的意义就不大,只是个人英雄主义。虽然通常逼迫的时候,实际受逼迫最多都是领袖。
同时受逼迫不应被限制在本地教会。秋雨圣约教会受逼迫,被福音塑造的应该是更大范围的教会——跟秋雨有一样认信的教会都是在被逼迫当中。虽然实际上你并没有被逼迫,我认为这就是在逼迫中教会被福音塑造的意义。
很感恩的是,因着我们传递的这种思想,我们本地的教会,包括一些福音派的教会,都表达出愿意和我们一同受苦,至少他们愿意为我们祷告、禁食。在几次听证会上,他们都来现场参与、支援。因此我们应当关注的是,逼迫的环境中福音对教会整体性的塑造。
编:地区各教会的积极参与从某种程度上体现了教会的大公性。方牧的分享也让我想起了我从小成长的家庭教会的一个说法:教会不合一,那就逼迫吧,一逼迫教会就合一了。由此也见证出教会的大公性。
另外,方牧也提出来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就是信徒常有这样的一个观念:逼迫来了,也就逼迫一下牧师,还轮不到我。这也是方牧困惑的地方:如何使教会整体在逼迫中被福音塑造?我认为这要落实在教会论上,以及“教会是什么”的日常牧养实践上。例如,圣餐就是不断地在塑造一个教会整体。一个人受苦,就是所有人在受苦。就像三位一体的上帝一样,父、子、圣灵看见一位,就是蕴含了其他整体的三位。因此,平时需要加强在教会论方面的教导,才不至于产生个人英雄主义。
彭牧师:我回应几点,总结来说就是:两个态度,三个行动。
第一个态度,是切合实际的期待。在教会面对冲击和逼迫之后,要对同工和教会成员的状态有切合实际的期待。“击打牧人,羊就分散”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换句话说,遇到逼迫之后,有人会刚强,有人会软弱,可能平时看上去不太起眼的人突然变得刚强,而你寄予很大希望的人却表现得不太得力。切合实际的期待不会使我们处在一种很高昂的浪漫主义情怀里面,而是在福音里面谦卑地进行重建。可以帮助高昂的人分辨是否是被福音所驱动,帮助软弱的人再一次回到主的恩典里。因此,切合实际的期待会给教会的重建带来积极的影响。我们可以慢慢地聚拢群羊,使离开的人渐渐地回到教会里面。如果没有这样的期待,就会让人觉得只有刚强的人才能待在教会里面,而软弱的人就会越来越远,他自己也会被负疚感或其他东西抓住,难以在恩典中被挽回。
第二个态度,是按时分粮。这就是跟神的话语关联在一起的,比如查经、学习要理问答等。刚才陈牧师分享的从监狱里面出来的人的分享和见证的确很宝贵,但这些见证只是案例,是按时分粮下的一个加餐。
接下来谈三个行动。第一,教会的联络方式和牧养体系做扎实。过去这几年,教会的聚会越来越公开,有点儿像“由俭入奢”。现在我们要“由奢入俭”,这就有点难了。因此,我们的思维要换过来,要重新回到我们老一辈的信仰当中。当联络比较困难的时候,弟兄姊妹之间要怎样彼此相通?到家里去探访,面对面的交通,这样的方式如今是要在教会中提倡的。我们教会也在大力地提倡这种方式。在小组里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非常的熟络,比如谁家住哪里,组长要了解每一个组员的情况。执事、长老要对羊很熟悉,即便通讯工具被限制了,还可以通过见面的方式联络。
第二,为着一个更艰难的时期来预备信徒。带领信徒门训,这是牧养的重中之重。当牧者和同工都被限制的时候,怎样让信徒仍然被福音所建造,就在于平时的门徒训练。
第三,资源的预备。在教会历史当中,有很多很好的资源值得我们借鉴。当荷兰改革宗和德国北部教会受逼迫的时候,《海德堡要理问答》这样的资源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如今我们教会也在做这样的预备,一方面做系统的建造,另一方面预备好所有的资源,一旦教会被封,所有传道人被抓,在最初的三个月或六个月该做什么。
编:听了彭牧师的分享,我在想:教会需要有意识地建造一个强位格际共同体,这也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缺失的。这个时代其实从交通、通讯各方面给了我们极大的速度和空间来建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们却被手机、网络等弱化了位格际共同体的关系。这个时候,可以操练我们的会众经常在一起吃喝,在一起交通,在一起祷告,把生命的相交变成一种很实际的、经常在一起的生活方式。即便有了逼迫,继续见面也是很自然的。见面在一起信徒相通,意识到自己需要这种强位格际共同体的生命相交。
另外,这种强位格际共同体也是现在这样一个时代中最需要的。当世人看到这么一群基督徒有这种强位格际共同体的关系,这种关系是基于福音、基于真道的,是在圣灵的同在中有热切的祷告,有对圣灵的倚靠,有基督在他们中间,是一个极大的见证。“你们若有彼此相爱的心,众人因此就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了。”(约十三35)
那么,对于常规的牧养还有没有其他的补充?
杨传道:我想起我姑姑(杨心斐)讲的一句话:为了基督的缘故,连教会都要舍下。有些时候,逼迫会超越我们的想象。对于我自己的教会来讲,我们已经分成了四个聚会点,但依然有被打击的可能。比如北京锡安教会受到冲击的时候,甚至不允许别的教会接待他们。所以当ZF要处理一个地方标志性的教会时,可能会把小组聚会的空间都堵死。因此我们教会的策略就是:如果这个地方不让用,我们就分四个聚会点;如果继续被打击,大家就去其他教会聚会,我们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们会以国度的胸怀接纳我们。等这件事情过了以后,或者我们从监狱里出来,大家愿意恢复就恢复,不愿意恢复就留在不同的教会当中,保持我们自己的教会没有很大的意义。关于小组,我们也尝试让弟兄姊妹进到不同的家庭去聚集,由小组长带领。当逼迫到一个地步的时候,可以保持小组,并且在我们推荐的合宜的教会敬拜。我们大概会这样思考、行动。
编:这是一个蛮宏大的视野,涉及了教会的大公性。就着刚才杨传道抛出来的这个话题,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到一定的地步,是否有必要保持一个建制性的教会。其他几位牧者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
彭牧师:作为一个长老会的牧师,这个问题就比较简单,因为教会有章程的界定。一个建制的教会,如果牧师、长老都被带走了,长老会失灵了,哪怕有一段时间堂会没有了,仅有几个人在那里持守,这个建制性教会仍然在,只是说教会被打散了,期待有一天会被重新建立起来。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有形教会的解散其实没有那么容易。至少从长老会的体制和章程来说,它会有更多的要求和考量。
编:所以一句话来说,如果牧师被抓起来了,整个教会治理体制就会自然地在这个轨道上决定教会接下来的方向,或者是由区会接管,由建制往前带领。
陈牧师:逼迫之后,我们有一次谈到了改名字的问题,就说不用“秋雨”这个名字了,有人还想了半天,但是很快大家就说这只是一个探讨而已,后来就不再谈论这个问题了。大家都一致认为,即使是只有小组长,也能够产生和训练新的同工,并且借着区会,还会有新的传道人被按立出来。因此即使有逼迫,大家也坚持不会改名字。所以他们很快产生了临时长执同工会,有了临时的治理牧养体系。现在产生的这个同工会,使用了选举的方式,因为不可能全会众投票了,就是在他们二三十人当中提名选举的,任期半年。这就是建制在其中的作用。
编:陈牧师给了一个在现实当中建制是如何运作的例证。那么,方牧师作为一个长老会的牧师,是不是也是类似的答案呢?
方牧师:是的。我们的预案和彭牧师他们的预案是一样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区会就会接管了。
二、教会的实践策略——特殊群体的牧养
编:在逼迫的环境中,教会要如何顾念一些特殊群体,是我们在实践层面不可规避的话题。
如何牧养软弱甚至跌倒的肢体呢?
如何长期、持续地跟进遭到逼迫的弟兄姊妹的生命状态,在基督里持续的建造他们?(例如,逼迫后一段时间有可能出现的因着生理、心理所遭受的持续痛苦而产生的信仰上的挑战。)
对于初信主或者生命很幼小的肢体,甚至是刚来到教会的慕道友,在逼迫的环境下教会在牧养上会做出怎样的安排呢?
方牧师:具体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不过有一个人,他还不是我们的成员,他原先在华西读神学,后来回到徐州。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有一天他被查了,本来以为和我们有关系,后来发现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判断可能是和他之前在华西读神学有关。这个弟兄原本挺软弱,他从华西回来之后一直都很惧怕,不太敢参与教会。但那次警察主动找到了他,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一直陪伴他,结果借着这件事情,反而让他刚强起来了。所以越是在这种环境下,越要和他一起面对,而不是帮助他去回避。
陈牧师分享过,在里面不能唱诗、传福音的人,出来一般都会软弱。的确是如此。我们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进去,虽然持续了半年的时间,手段还一直没有到达这个地步。我们也不确定到时候会不会有软弱的人。不过按照我20年前经历的那场逼迫,在里面的时候的确是刚强的,但是把我放出来之后,我真的软弱了,我真的惧怕了。这是很真实的。我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才恢复过来。当时没有人牧养我,是靠着主的恩典一点一点恢复的。
陈牧师:探访刚出来的人,这是很重要的。对于被刑拘的人,属于教导释放,还有一年的观察期,或者还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下。这种情况下人都是在恐惧中的,出来了也基本上不怎么说话。行政拘留的人可能会相对好一些。在恢复的过程很重要的是鼓励、聆听他们,鼓励他们回到教会。对于受逼迫的人,大多数在里面受到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除了有个别的人是在之前就被打了),反而是心灵上的伤害比较多。比如把你特殊对待,长达六个小时高频率的审问等。对于这种心理的伤害,教会目前还没有有效的方式来牧养的这群人,只能是探访他们。我们需要有专业的人恢复、陪伴他们,目前更多地靠刚才谈到的教会共同体生活,帮助他们活在神的面前。
我问过一些专门服事受逼迫的教会的同工,他们作为专业机构其实有很好的策略。一旦有人被抓进去,他们有特定的方式来恢复这个人,并且保护教会。他们会有一个受过训练的人来和这个人谈,了解他经历了什么,在主里接纳他。同时也会保护在他所说的内容中涉及到的一些人。他们的一个资深同工还和我分享到,如果警察不断地找这个人,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他们就会把这个人调离所在的城市,以此来保护他,也保护其他同工。我不知道要如何应用在地方教会,但是他们的这些方法是很好的。
对于慕道友,他们刚刚来到教会就遇到这样的逼迫,要么就不来了,要么仍会继续参加,但是不太好分辨他们的状态。对于慕道友群体,最重要的是道的影响,用神的话来牧养他们。
杨传道:面对逼迫,弟兄姊妹需要相聚才能胜过恐惧。因此,使弟兄姊妹相聚是一个牧养的重点。有一次我和王怡牧师谈起此事,他也说要想尽一切办法使会众聚集,包括婚礼、葬礼,甚至满月酒等等,让弟兄姊妹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彼此分享。我的意思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弟兄姊妹聚在一起。另外,探访、祷告会都是非常重要的,这种探访祷告小组应该要强过一些事工性的小组。
长辈的教会,在被逼得很紧的时候,他们就是二三十人的小组聚会。在这个过程中小组数量不断地增加,到了政策相对宽松的时候,他们已经拓展了很多的小组。小组的这种彼此相爱、彼此相顾的关系,是可以拓展福音的。透过这些角度和方式,尽量实现先知的职分,不要停止教导圣经真理,不要停止建立与神的关系,不要停止建立与弟兄姊妹的关系。面对逼迫,透过小组进行传福音和怜悯事工会有很好的抗压能力。
编:使徒行传4-7章,使徒们面对逼迫或者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他们会回到自己的人那里,他们有一个家,有一个群体。一起聚集的时候,他们会把所经历的一切包括恐惧,告诉所有的人。这里面有三个元素:他们聚集;他们分享所发生的事;他们祷告,带到神面前。
当使徒们和众人一起把所经历的一切带到神面前的时候,他们知道真正的主是谁,不是这个地上的政权;他们看见圣经里所讲的、现在必有的事是什么,这件事临到了基督身上,现在又临到他们身上,是如此的自然;他们向神求他们所需要的胆量传扬福音。这正是刚才大家所讲的,也是可以在使徒行传中很清晰地看见的属基督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