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章将直接探讨城市的本质。本章是关于城市的圣经神学,下一章与当代城市理论相关,这些理论为城市政策和发展注入了活力。《21世纪教会成长学》主要讲述了神学部分[1]。本章内容不是重复该书中的内容,而是补充和强调(部分性地总结和突出其中的重要内容)。
城市异象
拥有城市异象意味着什么?对我来说,这个问题完全源于另一个问题:此时此地,我如何向我的城市传讲和彰显福音?无论我们生活在哪里,传福音给城市居民都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此,如果要取得成功,我们就必须有一致的异象。教会如果希望影响其所在的城市,就必须问如何做以及为什么这样做的异象问题。
这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们如何看待城市?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首先基督徒应该竭力地透过圣经的视角来看待世界。透过圣经看城市,我们不仅可以看到异象,还可以看到其复杂性,以及如何去爱、服事并触及城市的异象。城市植堂运动就是携手全世界蒙召的基督徒和教会领袖,践行“去爱、服事和触及大城市”这一异象的运动。
不同地区的文化对城市的主流观点存在差异。大部分地区都倾向正面看法。然而在北美,特别是在福音派基督徒中,却存在一股强烈的反城市的偏见。纽约救赎主教会正是在对抗这种偏见的背景下建立的,因此早期的大部分材料和教导都是倡导圣经对城市的积极观点。然而正如下文所述,圣经对城市的善与恶的看法是平衡的。在对城市持过于正面看法的地区,基督徒需要注意圣经对城市的警告。在对城市持过于负面看法的地区,基督徒需要听从圣经的劝勉去爱和触及城市。简言之,城市的圣经神学有我们所在地区的基督徒需要听到的关于城市的一切!然而教会领袖们需要决定如何应用城市的圣经神学,使其最符合基督徒群体的需要。
替代性的城市理论
法国神学家雅克·埃吕尔(Jacques Ellul)及其朋友文化评论家伯纳德·夏尔博诺(Bernard Charbonneau)尝试着从圣经的视角批判城市。夏尔博诺认为巴比伦是圣经中最典型的城市,而埃吕尔则关注尼尼微和该隐建立的最早的城市。埃吕尔主要影响了非法语的国家,而夏尔博诺对法语世界的影响更大,并且激励了法国绿党的活动家。
在《技术社会》和《城市的意义》中,埃吕尔对城市持负面看法。[2]埃吕尔将技术定义为简化的理性(将本不该如此简化的因素简化为可操作的机械因素),并认为技术人为地毁灭、消除或控制自然世界。埃吕尔在该隐(第一位城市的建造者)身上发现了这两种动机。在他看来,城市这一概念本身就是对上帝的悖逆,因为上帝创造人类时是让他们生活在如花园或乡村这样的自然环境中。在埃吕尔看来,巴别塔的故事展现了技术的另外两个特征,即一致化(monism,追求标准化、控制和“扁平化”,而非允许多样性)和自我强化(self-augmentation,偶像化增长且无法逆转)。由于埃吕尔认为城市完全是罪和悖逆的结果,因此他对新天新地最终的形式是城市这一事实感到有些困惑。埃吕尔得出结论,新耶路撒冷一定是上帝让步的结果,并非上帝对人类的原始计划。埃吕尔写道:“在上帝的爱中……他考虑到人类的意志,考虑到人类的渴望和最疯狂的意图,他理解人类最野蛮的反抗,考虑到人类所有的努力。”[3]
我们应当用欣赏的态度阅读埃吕尔对现代技术的负面评价。如今,尽管大多数读者都认为他过于悲观,但他对技术的分析仍然是必读的。他描述了技术如何将效率和增长变成偶像,使其成为唯一值得追求的价值观;以及技术如何因追求这些目的而带来简化主义、人工性并拒绝承认自然的“混乱”和不可控性。埃吕尔准确地意识到,城市不仅倾向于发明新技术,并且比乡村更多地使用这些技术。因此,他对技术的悲观态度明显影响了他对城市的看法。
然而,埃吕尔对城市过度负面的看法在释经上是站不住脚的。尤其是当面对上帝对人类救赎的完成是赐给人类一座城这一结论的时候,基于对城市的过度负面的看法,他不得不得出“这并非上帝为人类预备的‘最佳’结局”的结论。圣经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们的悖逆破坏了我们的最终救赎,或者上帝会因为我们的罪使我们最终无法获得一个适合人类繁荣发展的完美世界。这种对城市过度负面的看法显然是无法区分“结构”(行为或操作)和“方向”(行为或操作的目标)。建造城市可以是为了荣耀上帝,也可以是为了荣耀人,技术进步也是如此。例如,想想那些带来医疗突破并挽救了无数生命的技术,再想想那些让色情泛滥的技术。埃吕尔的著作值得阅读,但我希望本章接下来的内容能帮助我们建立对城市更谨慎且平衡的观点。
城市的定义
在圣经中,希伯来词“城市”是指有城墙的人类居住地。这就区分了有城墙的城市与没有城墙的居住地。那么,城墙意味着什么?
首先,城墙意味着人口密度。为了在城墙内生活,人们住得更近。尽管古代城市没有高层建筑,但与现代城市一样人口密度很高,这意味着古代城市的生活道路及人流量和今天的城市一样高,甚至可能更高。
第二,城墙意味着多样性。因为它提供了安全保障,城市成为需要安全保护的少数族裔和个人的避难所。城市也为发展更大的经济秩序提供了空间。手工艺者有了更大的市场,不仅吸引着农民或主流的种族或文化,更吸引着来自不同职业、地域和族群的人。
第三,城墙还象征着独特的、多样化的土地使用方式。城市不会将大面积的土地用于单一目的,而是将住宅、零售、办公、娱乐和教育设施等紧密地集中在一起——通常就在同一个街区。
城市是每平方英里人口密度最高、人群多样性最大、土地用途多样性和步行便利度最高的地方——这是人们关于城市已经达成共识的定义。郊区人口密度较低,多样性较少,土地用途的多样性较少,所以通常需要开车。小城镇和农村地区则是人口密度最低、最缺乏多样性的生活区域,人们彼此熟悉。虽然也可以多样化地使用土地、创造可步行的城镇中心,但去其他任何地方都需要开车。
城市的圣经神学
当研究城市的圣经神学时,我们首先会采取历时阅读的方式,即“沿着”特定的段落阅读,而非横向阅读,且从整体上去分析主题的方式。
一、巴别与人之城
上帝将人安置在伊甸园,使他们“修理看守”(参创2:15)。这意味着他们像园丁或农夫一样耕耘土地,而不仅仅是像公园的管理员那样看管它。人类应当治理和管理所有的活物(参创1:28)。
创世记第2章没有详细说明“修理”受造界的具体含义。然而,我们知道,如果人类当初能留在伊甸园中,那将是一个人类可以在其中喜乐地工作,孕育新事物、发掘受造物一切潜能的安全之地,同时也是人类能够在其中经历与上帝关系成长并与上帝同在之处。
然而,当人类犯罪、被逐出伊甸园后,他们几乎立刻开始建造城市。圣经中第一次提到城市是在创世记4:17,该隐建造了一座城并以他儿子的名字命名为以诺。该隐建造这座城市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那是一座有防御工事、有城墙的定居点(参创4:16-17)。我们还看到,城市,即人类的en masse(大规模聚集),带来了文明的发展(参创4:18-22),特别是在艺术和技术方面。
关于这段经文有两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城市是罪的结果。毕竟,建造了第一座城市的是该隐这个杀人犯,并且最早的城市发展出了一种暴力和压迫的文化(参创4:23-25)。这种观点指出,直到堕落之后,人类才开始建造城市。此前,我们只有乡村——“花园”。上帝创造了乡村,罪人却创造了城市。
然而,这种观点存在很多问题。人类是在堕落之后才开始生育的,但这是否意味着生育是邪恶的?并非如此。实际上,生育是上帝对人类的呼召,是人类哪怕堕落后也当践行的上帝的心意——尽管被罪毁坏了。同样,在堕落之后,人仍然蒙召去工作、治理和管理受造物。
第二种观点认为,建造城市是“修理看守”受造物的方式。它强化了人类的创造能力。(如果将创世记2:15中的修理看守伊甸园的命令与建造城市联系起来看似牵强,请待下文对启示录的探讨。)但在该隐的城中,我们没有看到它发展出荣耀上帝的文化——正如前文所述,只有暴力和压迫的文化。因此,地上的城市不再是通过建立荣耀上帝的文明使受造界得到发展。城市是一个放大镜,同时展示了人类最好和最坏的样式。
圣经的前半部分对城市生活的描述是负面的。以下的例子,让我们看到城市生活如何带来了人类最糟糕的一面:
- 如上所述,该隐的城是建立在罪的基础上的(参创4)。
- 拉麦的邪恶之歌展示了城市产生的暴力文化(参创4:23-24)。
- 在巴别,人们建造了一座塔——第一座摩天大楼——为要传扬自己的名(参创11)。这突显了城市追求自我的荣耀的诱惑和随之而来的族群间的疏离。
- 所多玛和蛾摩拉——罗得选择的平原城市——因其罪恶被毁灭(参创19;结16:49)。罗得的妻子失去了性命,他的女儿们失去了对上帝的信心。与此同时,亚伯拉罕选择了乡村的牧民生活,其后代仍然持守信仰。亚伯拉罕拒绝赠送或接受所多玛王的礼物(参见创14)。不像该隐、巴别或罗得那样在城市中寻找安全感和价值,亚伯拉罕“等候那座有根有基的城,就是神所经营、所建造的。”(来11:10)
- 以色列人在埃及被奴役(参出5:5-21)去建造埃及的城市。这里我们再次看到,人类的城市是骄傲和权力的中心,在剥削和奴役的基础上建立自己的繁荣和财富。
从圣经上述记载中,我们看到了一座“人之城”——不是为寻求上帝的荣耀,而是为寻求自己的荣耀而建立的文明;不是基于爱与服事,而是基于权力和自我扩张的社会。对城市抱有过于浪漫观点的基督徒需要看到,不公正的权力和压迫几乎总是存在于人之城的事实。
二、耶路撒冷与上帝之城
随着以色列人进入应许之地,对人类城市几乎完全负面的看法开始发生转变。上帝知道以色列人进入应许之地后将建立农业文明,但他也命令他们开始建造城市。首先,上帝命令他们建造“逃城”(参民35;申19:11-12),在那里,被指控犯罪的人可以逃避私刑并接受公正的审判。我们看到,由于城墙和聚集的人口,城市有条件发展司法制度,并以乡村无法做到的方式执行法律。人口密集的城市能够而且必须发展非暴力的争端解决方式。城市有能力培养人类文明。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城市在推动人类文化和文明发展方面都起着重要作用,使其发展得更好,或往往是更坏。神学家魏司坚写道,城市不仅积聚文化能量,也积聚邪恶的势力。[4]城市积聚了人类的才华,产生了伟大的文化,但它同样也积聚了人类的罪。城市就像一面放大镜,展现了人类最好的一面,也展现了最坏的一面。
耶路撒冷的建立是圣经中城市角色发生变化的主要契机。在创世记第11章,人之城是人们为了宣扬自己的名而去的地方,在申命记第12章,摩西说将来上帝会选择立他名的“居所”,以向世人彰显上帝的属性和荣耀。这个地方就是耶路撒冷,是立上帝名的城(参王上14:21)。诗篇描绘了耶路撒冷作为上帝之城的图景。上帝亲自建造它(参诗48:8)。因上帝的同在,列王来到耶路撒冷(参诗68:29)。Jerushalom(平安之城)——它是全地的喜乐,人类的灵性、社会、身体和经济繁荣发展,因为这是上帝的治理下的城市。申命记4:5-8告诉以色列人,顺服上帝的律法将带来和平、公义和正直的社会,并成为万国的见证。耶路撒冷将成为以色列向世界见证上帝的焦点,它将成为反映上帝荣耀的城市。
然而,耶路撒冷仍然是地上的城市,无法很好地彰显上帝所命定的城市的爱与公义。相反,它仿效了人之城。耶利米生动地指出了这一点(参耶13:9-14),并明确指出耶路撒冷是不完美的预表,指向将来完美的上帝之城(参耶3:16-17)。
以色列被掳时期,上帝告诉犹太人他们是巴比伦的寄居者。他们要为巴比伦求平安(参耶29:4-7),尽管这种平安最多也只能部分实现,毕竟巴比伦是一座人之城。他们并非试图将巴比伦变成上帝之城,而是要为他们居住之地的平安努力工作,并等候另一座将来必要临到的上帝之城。先知们宣告这座上帝之城有上帝的荣耀作为城墙(参亚2:4-5)。事实上,新耶路撒冷中的锅都会像现在圣殿中的器皿一样“归耶和华为圣”(参亚14:20-21)。这座城将是一个巨大的至圣所——“这城的名字,必称为耶和华的所在”(参结48:35)。当以色列处于被掳时期,先知们用城市作为人类邪恶的主要象征(参赛14:12),其中巴比伦代表地上的人之城(参赛47;耶50);但先知们也将城市作为属上帝的社会的象征,因此耶路撒冷预表天上的城。总之,圣经对“城市”的看法既不是纯粹美好、正面的,也不是纯粹黑暗、负面的。
三、耶稣、城市与那将来的城的使命
新约更重视城市,并展开了另一个维度。四福音书和使徒行传中记载的大部分事件都发生在希腊-罗马世界的城市中。
耶稣在“低加波利”地区传道,该地区主要包括位于加利利海和约旦河以东的十座城,也是外邦人占主导的主要讲希腊语的城市。[5]这些城市人口密集,种族多样。在耶稣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被人之城中的人处死,在城市社会力量的剥削和暴力之下被杀害。他在“城门外”被钉于十字架(参来13:12),让人想起旧约中将不洁之物送到城外,作为流放、惩罚或洁除罪恶的标志(参利14:33-45;民5:1-4)。他们没有意识到,当他们将耶稣送到城外受死时,耶稣担当了这座城市的罪。
“原来牲畜的血被大祭司带入圣所作赎罪祭;牲畜的身子被烧在营外。 所以,耶稣要用自己的血叫百姓成圣,也就在城门外受苦。这样,我们也当出到营外,就了他去,忍受他所受的凌辱。 我们在这里本没有常存的城,乃是寻求那将来的城。”(来13:11-14)
换句话说,耶稣失去了地上的城——他被人之城的居民拒绝并杀害——使我们能够成为上帝之城的子民。耶稣的门徒如今生活在这两座城的交叠中。我们住在地上的城市中,并为它求平安(参耶29:4以及但以理书)。我们仰望那将来的城而活在地上的城市中。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已经来到那城(参来12:22),并且已然是天上的国民(参腓3:20)。上帝的灵在哪里,哪里就有将来上帝之城的爱、平安和公义部分地彰显。但这不是完全的显现,因此我们等候上帝为我们预备的那城(参来11:10,11:16,13:14)。
这带来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平衡。基督徒不是失败主义者,不会从城市中退却或生活在内飞地[6]而对城市的发展不抱希望。早期教会是城市中的小城(参太5:14-16)。在这里,富人和穷人可以同席(参林前11:18-22),奴隶,甚至逃跑的奴隶,被视为兄弟(参门1:15-16;西4:1)。基督徒付出高昂的代价、牺牲地、实际地帮助城市中的邻舍,甚至是其他宗教和种族的人(参见路10:25-37;徒9:36)。路加福音第14章指出基督徒完全拒绝文化中的赞助人制度(只帮助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并且帮助那些不能帮助我们的人。由此,教会成为城市中的另一座城,即使知道无论通过任何社会规划现在的城市也永远不会变成上帝之城,仍然为其所在的城市求平安。
保罗的植堂事工几乎完全集中于一个地区中最大或最有影响力的城市(参徒16:12)。保罗宣教旅程的路线主要是从一个大城市到另一个大城市,最后在罗马结束行程。《圣经意象词典》指出,“很明显,早期教会的宣教策略是向城市传福音。毫不夸张地说,在使徒行传中,教会几乎完全与城市联系在一起”。[7]其原因后续将言明。简言之,重要的城市是通往整个地区的桥梁,并且通常对新思想的态度更开放。新约并未改变旧约对城市是黑暗与光明混合体的评价,并且通过先知们对人之城和上帝之城的理解,新约将城市视为主要的宣教地。
四、启示录与那将来的城
在启示录中我们看到,虽然圣经开始于一座园子,但却结束于一座城。将来得赎的世界被描述成一座城市。亚伯拉罕等候的那座城是“上帝所设计和建造的”(参来11:10),而在启示录第21章中,上帝描绘他救赎的绝对巅峰正是这座城市!上帝的拯救是为我们建造新耶路撒冷。
启示录对新耶路撒冷的描述中有些地方让我们感觉很奇怪。城中有一条水晶河,河的两边是生命树,结出果子和叶子,能医治万国的伤痛并除去圣约的诅咒(参启22:2-3,12-14)。这座城是新造的伊甸园,成就了上帝起初创造伊甸园的目的。[8]从这个角度看,创世记中的文化使命包含了建造城市。正如美国神学家梅雷迪斯·克莱恩(Meredith Kline)在《天国序言》中所说:
城市不应被视为不敬虔、堕落之人的邪恶发明。……人类一开始就面临的终极目标是人类文化应该采取城市的形式……人类历史应存在一种城市结构。……在创造时赋予人类的文化使命是建造城市。(堕落之后)城市仍然有益处,是被逐出天堂在旷野漂流之人类的避难所。……即便在堕落的世界中,城市所拥有的普遍恩典仍有补救的益处。城市汇集了资源、力量和人才,不再仅仅是为了在开发受造之世界的资源中相互补充,更是为了抵御攻击,以及管理社区来救济因地受诅咒而遭受贫穷的人们,为其提供福利。[9]
当上帝告诉亚当和夏娃“治理”并“遍满这地”(参创1:26-28)时,是在指示他们建造荣耀上帝的文明。这绝不意味着要专横地统治受造界。相反,这意味着我们要通过发展科学、艺术、建筑和人类社会来发掘上帝置于受造中的丰富。克莱恩总结说,既然启示录揭示了创造的“终点”(第二亚当耶稣基督工作的高潮)是一座城市,就意味着上帝当时就呼召亚当和夏娃成为城市的建造者。
建造城市是上帝的命令,就像工作和婚姻一样。确实,城市汇集了人类的才干和资源,并挖掘人类的潜力、发展文化,这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做到的。上帝创造城市作为一种发展工具,一种文化“园艺”,旨在挖掘创造之时他置于地球、自然和人类灵魂中的丰盛。即使在堕落之后,城市仍然充满了普遍恩典,尽管上帝设计的每个因素都可能(并且确实)被用于邪恶目的。但最终,没有一座地上的城市会成为上帝之城。惟有第二亚当耶稣,最终的城市建造者,才能在时间的终点处实现这一点。请注意,圣经启示我们“上帝之城从天降临”。随着圣经叙事的发展,对城市完全负面的看法变得更加复杂和微妙,然后在圣经的高潮处转变为一种非常积极的观点。
城市的系统神学
当我们研究圣经关于城市的系统神学时,我们会进行共时阅读,即“横跨”所有相关经文来分析总体主题,而不是逐一查考这些经文。
一、城市的美好(有一些警告)
城市可以成为避难所和安全保障。一直以来,城市都是那些弱势群体或无法在其他地方生活的人们的港湾。人类早期,城市提供庇护使人类免受野兽、掠夺的部落和罪犯的伤害。以色列进入应许之地后,这片土地上的第一批城市在上帝的命令下被建造——作为“逃城”,被控告的人可以逃到那里获得安全和民事正义。因此,上帝发明了城市,使城市成为神圣保护而非自我保护的象征。
即便在今天,无家可归者、新移民或贫困者这样的人群也经常在城市中找到庇护。对各种少数群体而言,城市往往是更加有怜悯的地方。城市的高人口密度使少数群体能建立社群。密度带来了多样性。非富即贵之人若不喜欢城市生活,还有其他选择,但弱势群体和无权无势者往往需要城市,因为在郊区和小镇中他们常常无法生存。许多中产阶级家庭发现自己很难在城市中生活,因此他们常常敌对城市。但是对于其他群体(单身、穷人、少数族裔)来说,相比于非城市地区,城市更有优势。然而,城市的庇护功能也可能被滥用,例如,在罪恶的生活形态之中的人也可能会逃到城市中,以避开主流文化的反对。
城市也可以是发掘和发展文化的中心。最初,上帝创造城市使之成为一种发展的工具、耕耘文化的形式,以发掘在创造中上帝放置在全地和人类灵魂中的财富。即使是在对邪恶的巴比伦的描述中,也展现了城市发掘受造界之资源的力量。启示录第18章让我们看到城市是音乐和艺术、手工艺和制造业、贸易和零售、技术进步以及建造家庭的地方。这正是上帝设计城市的初衷:通过“开采”丰富的受造界并建立荣耀上帝的文明,来荣耀上帝。由此城市产生了放大镜效应——因为上帝使城市成为“文化的矿山”,自然会显露人类内心所存的一切。通过以下方式,城市的密集性和多样性显出我们里面最好和最坏的一面。
首先,城市将我们聚集在一起,其中很多人是与我们不同的独特的存在。城市可以吸引一切社会中的少数群体,这些人为了互相支持而联合起来——单身、贫困(甚至非常富有的人)、移民和少数民族。城市将永远是人类生活结构最多样化的地方。因为与这些不同类型的人紧密地生活在一起,我们的思维方式和观点受到了极大的挑战。面对问题时,创造性的新思维方式,迫使我们要么放弃传统方式,要么比以前更加了解并委身于它们。因此,在所做的每一件事上我们变得更具创造力、投入和熟练。但可想而知,罪将城市的多样性这神圣的力量转变为冲突和争斗。任何了解人类历史的人都会告诉你,多元群体之间经常彼此对立。我们需要福音来抵挡这项恩赐的阴暗面。
其次,城市既吸引了最强大的人群也吸引了最弱小的人群。城市的挑战吸引了最有才华、最雄心勃勃和闲不住的人。不管你是谁,来到城市时,在任何领域你都会遇到比你更优秀的人。因为城市聚集了各个领域中的英才,面对这巨大的挑战,我们必须尽最大的努力。不仅如此,我们很可能会在动力与压力的双重作用下发挥我们的所有潜力。罪恶却利用这种神圣的力量——有才华的人紧密合作形成了很高的文化强度——带来致命的骄傲和倦怠(burnout)。这些负面影响也是我们需要靠福音来抵挡的。
总之,认为城市在本质上是邪恶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上帝设计城市是为了让人发掘上帝的创造。考虑到这一点,我们既要欣赏城市的力量,也要认识到我们可能带给它的巨大邪恶。
第三,城市也是遇见上帝的地方。特别是古代城市,宗教场所通常是围绕金字塔形建筑建造的。人们认为金字塔(最初的摩天大楼)是神明从天降临的庙宇。这些城市被视为神明的居所,并形成专门服事神明的宗教崇拜。这些可能都是对上帝起初设计的扭曲记忆,即伊甸园的城将成为上帝同在的圣殿的所在之处,使人们能够遇见上帝。罪使我们(暂时)失去了伊甸园,在旷野中,上帝通过帐幕住在他子民的中间,创造了一个新的城市。一座座帐篷围绕着帐幕建造。后来,地上的耶路撒冷成为将来上帝之城的预表。在耶路撒冷,上帝的居所——圣殿——位于城市建筑的中心,也是城市的艺术、科学和技术的顶峰。因此,耶路撒冷为“全地所喜悦”(参诗48:2)。但它只是将来必要降临的天上的上帝之城的预表。即使现在,信徒们也在等候“在上的耶路撒冷”,那座“自由的”城(参加4:26)。
如今,即使许多城市对宗教的态度发生了巨大变化,城市仍然是宗教的温床,在那里人们感受到灵魂的不安并寻求神圣的答案。城市的密集性和多样性(文化发展的动力)也使人们感受到心灵上的失衡。因此,不管在哪里传福音,城市都至关重要。保罗的宣教之旅基本上略过了乡村。每当进入一个新地区,保罗都在最大的城市里建立教会,然后离开!在城市中开展事工的原因反映了城市的本质:
- 文化的关键性:在乡村,可能会有一两位律师归信基督,但如果我们想要赢得整个法律界,我们则需要去到教授法学并出版法律期刊的城市。
- 全球化的关键性:在乡村,通常是单一民族群体。但城市让我们可以同时向数十个民族群体、语言和身份的人传福音。通过当地的通用语就可以触及那个城市的人。
- 个人的关键性:在乡村,变化很少。人们的生活环境通常十分稳定。因此,人们对任何重大变化都持怀疑态度。由于城市的多样性和快节奏,城市居民对新的想法(如福音)更加开放。他们周围有许多与自己一样或不一样的人,并且身边的人是流动的、容易变化的,因此,城市居民比其他类型的群体更容易发生转变。甚至有许多人因为渴望寻找更大的事而搬到城市。城市甚至可以激发持极大怀疑态度的人产生好奇——城市可以使曾经敌对福音的人愿意听福音。
保罗宣教策略的结果是什么?普遍共识是,到公元300年,罗马帝国的基督徒人口大约占10%。不仅如此,城市的基督徒比例远高于乡村。有些学者声称,城市中基督徒占到了50%,而乡村中90%以上的人口仍然是异教徒[值得注意的是,有人认为“异教徒”(pagan)这个词源自希腊词paganus,即农夫或乡下人]。因为基督教在城市中扎根了,最终赢得了社会,这往往是常态。赢得城市也就赢得了一个文明的艺术、媒体、学术和职业。城市孕育了其社会的文化,上帝的设计正是如此。
二、城市的堕落
正如城市展现了美好的品质,它也展现出人类堕落陷入罪中的后果。例如:
城市可以产生种族主义、阶级主义和暴力。城市吸引并维持了种族和文化多样性,但人的罪却使城市中的不同群体之间冲突不断。创世记第11章中对巴别塔的记载完美地体现了这一点。城市的建造者们渴望为自己的荣耀建造一座城使人们聚集其中。(许多学者说创世记第9-10章表明,上帝希望人类分散从而形成不同的文化,因此巴别塔可能是为了反对文化多样性而建造的。有关此思路的示例,请参见魏思坚的著作。[10])巴别塔的罪的结果是被变乱的口音,人们无法沟通的混乱。任何基于反抗上帝而团结的努力最终只会导致分裂和更大的不和。如今,那些反抗上帝且为自己的名而建立的城市仍然持续遭受着不同群体之间巨大的冲突、混乱和暴力。
许多人因为文化的多样性(那些“与我们不同的人”)讨厌城市,然而在创世记第10-11章中,我们看到上帝喜悦并愿意看到文化的多样性,它彰显了上帝丰富的创造。基督徒也应该为这种多样性欢欣,同时意识到它们都要在上帝的道中被审判。启示录第7章说,人们从“各国、各族、各民、各方”来到新天新地(参启7:9)。选择热爱城市的多样性可能是为将来做准备的好方法。
城市可能成为人们逃避上帝及其律法的掩护,而不是躲避旷野或迫害的避难所。例如,人们去城市从事城市以外的社会所禁止的性行为。城市在本质上包容多样性,但这种包容可以将城市扭曲成一个允许任何事情发生的地方,人们可以在这里创造自己的道德观。
城市可以成为骄傲、傲慢、过度、过劳和疲惫的地方。我们再次在巴别塔这座典型的人之城中看到了这一点,他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创11:4)。这第一座摩天大楼显然是对上帝的反抗。上帝给人类的最初命令是让人类将自然界的资源和他们创造的个人资源转化为上帝的形像。他们要以荣耀上帝为他们的源泉和基础,发展科学、艺术和公民生活。现在,我们的城市致力于为自己的荣耀发掘文化财富,作为表明自己独立于上帝的一种方式。
人心本是按上帝形像的造的,然而却堕落了,完全败坏了。因此,我们的艺术、科学、技术和教育善恶兼具。这一点我们都能感觉到。没有什么能像生活在城市中一样,更能挑战和推动我们追求卓越。但是我们知道这种渴望已经被玷污、成为偶像并且令人疲惫。宣扬自己的名是一种属灵的黑暗,也是无数人迁移到城市的重要动机之一。
城市可以成为异教和虚假信仰的温床。城市本质上是宗教性的。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神,即便有些城市的神是像财富、政治权力或性表达这样的世俗偶像。城市中的基督教会通常有最好的事工、神学资源和教导——直到最近,仍是如此。新教基督徒离开城市的行为不可避免地使这座城更容易转向虚假的救主。上帝设立的城市是宗教中心,因此城市增强了人类的偶像崇拜。启蒙运动的新思想最早在城市中扎根,无宗教首先在西方社会的城市中泛滥,这些都不足为奇。城市总是在前沿。但这也意味着,城市也是被世俗文化中的不信所浸透的人们对作为一种“新”思想的基督教最开放的地方。基于其独特的地位,在城市中,基督教新的异象得以形成并赢得其文化想象力。
城市的重要性
一、城市对人类的重要性
城市不是社会学的偶然现象,不是自然进化发展的结果,不是邪恶的强加(evil imposition),也不仅仅是人类的创造。而是人类践行上帝最初命令(即创造文明)的一种方式,在人类的一切行动中,用他们的才干发掘创造中的美好和荣耀上帝的一面。城市是无权无势之人的避难所,也是那些有伟大新想法的人的“梦想之地”。城市是上帝赐予所有人类的普遍恩典中的礼物。在《城市事工》中,哈维·康恩(Harvie Conn)写道:
城市并不是完全整合且始终如一的。城市是累积的特征和习惯的集合,时间和历史塑造着它,使它始终处于变化和调整之中……城市由罪塑造、有时也由正义塑造,形成了系统和子系统彼此交织的整体,有时自我修正,有时自我毁灭。城市也是上帝的普遍恩典。通过城市,上帝限制了罪的发展,祝福了堕落的受造物,并在审判和恩典中成就了他权能的目的。城市是上帝保护性和预防性恩典的工具,也是我们作为受造物对那恩典的回应。[11]
二、城市对宣教的重要性
直接对基督徒说,“宣教要优先考虑城市”并不妥当。从这个角度来看宣教问题可能是找错了方向。我们会优先在亚洲而非南极洲建立教会吗?会,但显然不是因为圣经告诉我们要优先考虑亚洲。圣经告诉我们要优先考虑人——要使万民作主的门徒。如果优先考虑人,我们就必须将城市视为触及全人类的关键宣教领域。如今,世界人口的50%居住在城市,并且正向80%迈进。[12]人类文化通常倾向于根据其城市的原则和价值观来发展。如果我们想接触人并对人类的共同生活产生影响,我们就必须在城市中宣教。(注意:圣经没有直接教导上帝最终会将大多数人迁入城市。但基于我们在圣经中所读到的,这一观点并不意外。)
三、对城市的正确态度的重要性
在地上的每个城市中,都有两个国、两座城争夺控制权。人之城和上帝之城之间的张力(有时是直接冲突)始终存在。人之城将权力、财富和靠着自身创造人类文化奉若神明。而上帝之城的标志是平安,是上帝的和平;在那里人们作为管家治理上帝的创造,公义、怜悯和正直彼此和谐,建立家庭并在上帝主权之下建立文化。
基督徒还必须看到,在地上的每个城市中,都在某种程度上进行着人之城和上帝之城的争战。基督徒应该爱和赢得地上的城市——通过为其求平安(参耶29)来赢得它,通过传福音使人归信基督和门徒训练、在其中播撒上帝之城的生命来赢得它,通过在其社区内寻求公义和怜悯来赢得它。
在对待城市的态度上,基督徒应避免以下三种基本态度:
- 蔑视:蔑视城市的态度认为城市是邪恶的,而教会是对抗城市的堡垒。这种态度往往会让人忘记新耶路撒冷也是城市。
- 浪漫化:浪漫化的态度认为教会应该成为城市,教会是城市的镜子,其行动应该直接反映城市价值观。这种态度往往会让人忘记在巴别塔(巴比伦)等城市中人类的彻底堕落。
- 冷漠:对城市冷漠的态度可能会将城市视为娱乐或发展职业的地方,不认为城市是属灵争战的战场——教会在这里被呼召参与重要使命。
与此相反,福音对城市的观点带来了平衡。教会是酵,欣赏城市的美好的方面,通过言语和行动服事人们,更新城市、带来平安,并见证敬虔生活所带来的盼望、平安和善良。任何城市神学的模式如果忽视、遗漏或过分强调其中的某些部分都会失败。这一点在实践中尤为重要。城市教会的领袖必须教导和引导教会成员用圣经的态度对待他们所在的城市。这种教导对塑造基督徒与城市的关系(如蔑视者、镜像者、消费者或仆人)有极大的影响,会影响他们在城市中生活的时间(长短)以及生活方式。
四、作为寄居者生活在城市中的重要性
以色列在巴比伦多年的寄居生活为我们提供了许多信息,帮助我们思考基督徒在城市中应该如何生活。如今,基督徒仍然是寄居者(参彼前1:1;雅1:1)。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不能认为可以将真正的上帝之城带到我们的城市(创造一个乌托邦)。这意味着我们也不能认为我们无法给城市带来任何平安。我们要成为城中城,天国的大使馆或殖民地(参腓3:20)。这意味着我们不应远离城市,也不应将我们的心或身份置于其上。这意味着我们要向寄居的以色列人寻求指导,学习如何在城市中生活并与城市建立联系。
城市研究的先驱雷蒙·贝克(Raymond J. Bakke)牧师谈及以下圣经人物的寄居生活,并将其应用在城市教会应当开展的各种事工中:
- 话语:以斯拉让上帝的子民重新归向上帝的话。这包括讲道、门徒训练、教导以及按照城市居民的接受能力和关注点来处境化地传福音。
- 行为:尼希米使城市安全并能发挥其功用。这包括寻求怜悯和公义,以及整全的事工(倡导安全的街道、良好的工作、体面的住房和良好的学校)。
- 工作:以斯帖在异教社会中身处高位,然后在其位中谋求社会正义并为她的同胞工作(冒着极大的风险)。城市事工的一个关键部分是装备基督徒,帮助他们以基督徒的身份工作。
- 社群:耶利米写信(参耶29)告诉巴比伦的寄居者,既不要被同化也不要疏离,而是要作为一个群体生活在那里,“为那城求平安”(参耶29:7)。我们不仅通过个人生活作见证,也通过美好的群体生活作见证。这包括在钱财上慷慨,过简朴的生活,尽管有文化障碍(如阶级、种族、性别等)仍然爱人、尊重他人。[13]
城市事工的奖赏
最后的内容必须是充满盼望和喜乐的。是的,城市事工在许多方面比其他事工更复杂。例如,向由五个不同文化群体组成的会众讲道远比向单一文化的会众讲道更复杂。然而,正如以弗所书2:11-20所应许的,福音可以跨越种族障碍,这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做到的——这在城市中往往比在同质化的城镇更容易实现。上帝反问约拿:“何况这尼尼微大城,其中不能分辨左右手的有十二万多人,并有许多牲畜,我岂能不爱惜呢?”(拿4:11)这当然是上帝对约拿的责备,但这反问也是上帝的应许和盼望之言。他说:“我岂能不爱惜这大城呢?”上帝说他爱城市,他关心城市,他呼召约拿去尼尼微城。不是所有的基督徒都被呼召在城市中生活和服事,但对我们这些蒙召的人来说,可以确信上帝在前面引领我们。
参考资料
1、“City” in Dictionary of Biblical Imagery, ed. L. Ryken, T. Longman, J. C. Wilhoit. IVP, 1998.
2、Conn, Harvie M., and Manuel Ortiz. “Part 2: Biblical Perspectives” in Urban Ministry: The
Kingdom, the City, and the People of God. IVP, 2001, 83–156.
3、Conn, Harvie M. “Christ and the City: Biblical Themes for Building Urban Theology Models”
and “The Kingdom of God and the City of Man: A History of the City/Church Dialogue” in
Discipling the City, ed. R. Greenway. Baker, 1979.
4、Conn, Harvie M. “Genesis as Urban Prologue” in Discipling the City, revised ed. Baker, 1992.
5、Crane, Michael D. “Biblical Narrative of Cities in Mission” in City Shaped Churches: Planting
Churches in the Global Era, ed.Linda Bergquist and Michael D. Crane. Urban Loft, 2018.
6、Kline, Meredith G. Kingdom Prologue. Self-published,1991,100–117,165–170.
7、Linthicum,Robert. City of God; City of Satan: A Biblical Theology of the Urban Church. Zondervan,1990.
8、Timmer, J. “The Bible and the City” in Reformed Journal. October 1973, 21–25.
推荐阅读
1、Engen, Charles E. Van, and Jude Tiersma. God So Loves the City: Seeking a Theology for Urban Mission. Wipf and Stock, 2009.
2、Rivera, Raymond. Liberty to the Captives: Our Call to Minister in a Captive World. Eerdmans, 2012.
3、Toly, Noah J. Cities of Tomorrow and the City to Come: A Theology of Urban Life. Zondervan, 2015.
4、Wang, David. “Ellul on New Urbanism” in Christian Scholar’s Review, 38:4, 457–470.
注:
[1] 提摩太·凯勒(Timothy Keller),《21世纪教会成长学》,何明珠译,校园书房出版社,2021。
[2] Jacques Ellul, The Technological Society (New York: Knopf Doubleday Publishing Group, 2021). Jacques Ellul, The Meaning of the City(Eugene, OR: Wipf & Stock, 2011).
[3] Jacques Ellul, The Meaning of the City (Eugene, OR: Wipf & Stock, 2011),174.
[4] 魏司坚(又译霍志恒,Geerhardus Vos),《圣经神学:旧约和新约》,李晋、马丽译, 中华三一出版,2020。
[5] 耶稣在这些地方的服事参见:可5:20,6:45,7:31;太4:25。
[6] 译者注:内飞地(enclave),“意指某个国家境内有块土地,其主权属于另外一个国家,则该地区称为此国家的内飞地。 ”——维基百科
[7] James C. Wilhoit, Leland Ryken, and Tremper Longman III, Dictionary of Biblical Imagery (Downers Grove, IL: IVP, 2010), 153.
[8] 从圣经的角度来看,“城市是天国的实现……这种末世论的线索反复将城市的未来与起初、无罪的伊甸园及其在基督里的恢复联系起来。即使在诅咒下,人类也持续受到文化的呼召。”——Harvie Conn, “Christ and the City: Biblical Themes for Building Urban Theology Models,” 收录于 Discipling the City: Theological Reflections On Urban Mission, ed. Roger Greenway (Grand Rapids, MI: Baker, 1979), 237。换句话说,如果亚当没有堕落,伊甸园将会发展成启示录第21章中的城市。将是一个在上帝治理之下的完美城市。城市与伊甸园有三个相同的功能。起初,上帝造伊甸园是为了:i)人类可以耕种,他们可以在这里耕种土地并“挖掘创造中的文化财富”;ii)人类可以居住,是一个安全且有保障的地方;iii)人类可以遇见上帝,上帝住在他们中间。
[9] Meredith Kline, Kingdom Prologue: Genesis Foundations for a Covenantal Worldview (Eugene, OR: Wipf & Stock, 2006), 163.
[10] 魏司坚,《圣经神学:旧约和新约》。
[11] Harvie Conn and Manuel Ortiz, Urban Ministry: The Kingdom, the City, & the People of God (Downers Grove, IL: IVP, 2010), 192.
[12] “This chart shows the impact rising urbanization will have on the world,” World Economic Forum, April 26, 2022, 该图标显示了不断兴盛的城市化对世界将要产生的影响。https://www.weforum.org/agenda/2022/04/global-urbanization-material-consumption (accessed April 28, 2023).
[13] 话语、行为、工作这三种事工途径,参考了Raymond J. Bakke, A Theology as Big as the City (Downers Grove, IL: IVP, 2009)。